NO.998

*编不下去（卒）

武川说春田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，牧还纳闷来着，一个吸血鬼居然喜欢睡觉。确实如武川所说，在沙发上酣睡的春田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，不知什么时候原本侧躺着的春田换了个趴着睡的姿势。

牧捡起被春田拱掉的薄毯给春田盖上。他打开春田的行李箱，日常用品一应俱全，看来武川是打算让春田在他这长住一段日子。正合他意。

将洗漱用品摆进浴室，衣物都挂进客房的小柜子里。他不是故意侵犯春田的隐私的，这些衣服真的是糟糕透。高中生品味都比他强，还都是新衣服，牧严重怀疑这是长辈给买的。还有这套灰色的睡衣皱巴巴的怎么和咸菜一样。看上去顺眼点的也只有几套有点旧的中规中矩的衬衣西裤。

最有趣的是这个内裤，大红色的哦……

决胜内裤？还是本命年避邪？

衣物规整好后，牧继续往外拿东西。拼装玩具，模型车，漫画，零食，游戏机……一件件拿出来又一件件放回去，本来就不大箱子装的大部分都是玩具。怎么不放个芭比娃娃。

春田就是被这么养废的吧。如果武川在场一定会一本正经的告诉牧，他只是给春田提供最满意的生活方式而已。事实上能做到这一步，是他多年跟春田斗争做的最大让步，养不成精英不重要了，至少春田没有什么熬夜酗酒之类的坏习惯。

只整理了武川交代的行李箱，至于春田之前背的那个背包，牧拎到二楼后动也没动，他可没有翻别人东西的爱好。

洗完澡后，把趴在春田背上睡觉的haru抱回它自己的小窝，牧蹲在地上拆开春田腕子上的蝴蝶结，举起手电筒仔细观察着，两个中性笔粗细的牙孔自我修复的相当缓慢，表层长出的组织还是灰白色的。上过药都这个速度，得猴年马月才痊愈。

纵使吸血鬼与人类体质不同，但是春田一副与人类无差的外表，手腕上顶着两个洞眼着实吓人。

牧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一只边角磨损的小密码箱，指纹认证后箱子应声而开。海绵垫中插着三根管子，牧拔出中间的一根，密封的玻璃管只有手指粗，里面装着不到一半的血色药剂随着牧的动作缓缓流动，盖子上泛黄的标签纸上手写着“V.R.I-03.22”。

他用棉签沾上药剂轻轻点上春田伤口的内侧，以眼可见的速度，伤处慢慢长出肉来。死死盯着伤口的变化，牧抹上大量药剂，一点点的，不到十分钟两个洞彻底消失，春田的手腕上丝毫看不出被对穿过的痕迹。

这才是高等吸血鬼应有的恢复速度。

不用等牧空的结果出来，他敢肯定，春田就是父亲当年实验项目组的试验品之一。

这么多年，他终于离真相越来越近。

将纱布绑回去，系成一模一样的蝴蝶结，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。

他控制不住的又回忆起曾经与父亲在研究所相处的点滴。他是何时与父亲在一起生活的？好像有记忆起，就只有那个研究所和父亲，父亲总是很忙。直到他到了上学的年纪，才第一次离开研究所搬回家住，只是从那以后为检查身体状态还会经常往研究所跑。也是后来从母亲口中才知道，他才七八个月大的时候母亲带他去探望父亲，那个时候他不小心误食某种实验药剂。再大点自己读资料的时候才知道，其实他误食的是正在研究的基因药的试验药，那份试验药掺了吸血鬼血液。

这也就是为什么牧一直是研究所的观察对象，他没变成吸血鬼，却比普通人类发育缓慢。仅仅是这样也让所有人看到这个项目的希望。

这个研究项目，是一个可以将吸血鬼变成人类的梦。这批药物一旦研发成功，可以拯救多少因吸血鬼饱受折磨的家庭。

作为保守派的父亲牧芳郎，极其反对拿吸血鬼幼崽做临床药物反应。

——只要所有知情者守口如瓶，就无人知晓。

对于这种话，牧芳郎气得退出，又因牧凌太不得不回去。

第一个发现牧凌太血液的特殊性的是与牧芳郎交好的盟兄弟。在牧凌太成年后基因越来越向吸血鬼靠拢，却不具备吸血鬼的习性，并且实验室里关押的吸血鬼很讨厌牧凌太的血。但是牧凌太的血可以将药性发挥到极致，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成功，也足够令人兴奋。

研究组的一群人共事十几年，彼此都知根知底，关系亲厚，父亲的同事都是看着他长大成人。大家为了同样的理想而奋斗，可人一旦牵扯到利益，兄弟反目成仇再正常不过。甚至那些人想要拿牧凌太做踏板。

他记得那天晚上正在和妈妈妹妹吃晚饭，父亲裹挟着风雪突然出现在玄关，塞给他车票和一个小箱子让他连夜逃走。父亲来不及过多解释，他满腹疑惑地到达千里之外后，却得到噩耗，研究小组解散，研究项目宣布停止。而那些研究人员，死的死，失踪的失踪。

没有任何具体的解释。

棉签棒在手中折断，牧从回忆中回过神。收拾好东西，关灯，上楼睡觉，春田就在沙发上暂且趴一晚上。躺在床上未思考太多就被困倦拖入梦乡。

客厅陷入黑暗，一双眼睛猛然睁开，红色幽光在那瞳孔中闪现。